饭团

【亮良24h/24h】预备方案

群活动24h/24h

完结撒花


肝疼x


含一句话信云

张秀人设



《预备方案》

 

    正在加班赶点的诸葛亮接到了张良的电话——准确来说是用张良手机打来的张秀的电话。

    “来xx夜总会,现在立即马上,我哥出事了。”

    诸葛亮正想问发生了什么电话那头就已经挂断,他愣了两秒,立刻停止工作夹起手提电脑就往外走。他和刘备赵云合资新搞的小公司连办公室都没有,惨淡经营才勉强够资格在众创空间站稳脚,条件艰辛不说,业绩稍微落后就会被竞争对手踩下去。今晚诸葛亮手头上的工作可以说是关乎公司存亡的重要一步,但和那个人比起来公司这边的损失对他而言算不上什么。

    租来的商务车在环城高速上跑得飞快,手机导航已经响了好几遍超速提醒,诸葛亮啧了声稍微松开油门,车速标在120的数位来回跳动。

    夜总会除了狂欢和刺激外,这个名词还很容易让人把它和灰色势力联系起来,再结合张氏家族的背景,张秀的一通电话简直就是深水鱼雷。说不害怕是用来安慰自己的,如果真出现了电影里黑帮火拼的场景的话,诸葛亮认为自己这种稍微有点擅长打架的良好市民绝对帮不上任何忙,可现在就连那个处处与他针锋相对的张秀都向他求助,那问题很有可能已经发展到不得已的地步了。

    有某些很重要的事情必须由他来做,非他不可。

    诸葛亮把方向盘一打脚猛踩刹车,车头连带车身不偏不斜扎进两车之间的停车位,拔了钥匙就往夜总会里小跑过去。

 

    气氛有点不对。

    本以为里面早已剑拔弩张,他做好心理准备闯了进去结果差点迎面撞上端着酒水的服务生,那从容的样子不像是里面正发生着什么大事,诸葛亮环视一圈,别说黑帮火拼,就连小型纠纷都见不着,震耳的音乐和灯红酒绿之下尽是青年男女的暧昧和放纵,他们暴露且不羁的服饰令诸葛亮的一身西装革领显得格格不入。一时间他就像个迷路的孩子,茫然地站在远处不知所措。

    “前辈为什么会来这种地方?”他最先想到的就是“被张秀骗了”,可那分明是张良的手机号码,就是说张秀拨打那通电话时张良应该就在旁边,而他清楚他的前辈不会开这么无聊的玩笑。

    但因为某些原因张良无法亲自打电话给他——诸葛亮多少已经有些眉目了,他正想拨回去问张秀的具体位置,刚摸出手机屏幕就亮了,张秀抢在之前发给了他短信:“右手边的包间。”

    他循着提示找去,很快就找到了人。

    张秀坐在开放式包间的正中间,肘关节撑在大腿上而交叠的双手托着下巴,重心前倾,他抬起眼皮盯着走进来的诸葛亮,神色并不和悦,开口说话的语气却总透露着几分无奈:“你应该知道,张家家教很严。”

    “所以?”扑鼻而来的辛辣酒味让诸葛亮不自觉地皱眉,他往旁边瞄了眼,不出意料看见了半蜷着躺倒在沙发上的张良,“这怎么回事?”

    “我还想问你。”

    “哈?”

    “啧。”张秀一脸不爽站了起来,“我哥来买醉你居然还不知道原因?”

    诸葛亮愣住了:“到底怎么回事?”

    “我怎么知道,还是有人打电话告诉我说我哥在这里喝醉了,幸好我跟这家店的经理熟啊,不然我哥……啧,别误会了,我只是在为张家着想,要是有什么不怀好意的女人搞了我哥怀上了孩子到张家闹,肯定会闹出人命的,到时候那些什么媒体舆论有的我烦。”

    夜总会可不是什么好地方。诸葛亮知道张良的身份,卓韦集团张氏家族的长子,这么个大贵族身份的人出现在夜总会这浑浊的池水里,谁不想趁机捞上几分钱财?大家族在乎名誉,掩盖这种绯闻或者混乱不清的关系无非就是金钱和暴力。

    “前辈他……被下药了?”

    “我叫人查了,是G水。”

    “G水?”

    “就是迷奸水。”

    诸葛亮听了心里一惊立刻凑上去确认张良的情况,而对方安安静静地躺倒在沙发上,蜷曲的白发衬得他像只乖巧的绵羊,清秀的脸上染有宿醉的潮红,呼吸平稳但起伏幅度很大,诸葛亮忍不住伸手撩开他粘在眼角边上的头发,张良发出一声轻微的嗯哼,眼睑颤抖着挤出些泪水。

    “量有多少?”

    “不多,幸好,不会成瘾,大概就睡一晚上。”张秀还气在头上,一脚揣在跟前的茶酒桌上泄愤,“操,要被我知道是哪只野鸡害我哥这样的,我非neng死他不可!”

    诸葛亮稍微安下了心,突然又觉得基因这种东西真是很奇妙:张良明明就是个温文尔雅的人,可跟他从同一个地方钻出来的亲弟张秀脾气却暴躁得很,同理张家的大家长——张良的爷爷也是个脾气乖僻的人,对家族成员监督极严,张秀那样不带烟酒嫖赌的出去浪已经会被责备甚至关黑屋反省,张良这种喝断片还被下药了的怕回去怕是会被直接打断腿。

    “不如让前辈到我那里住到酒醒吧。”询问句,不过他压根就没有要询问的意思。

    “也只能这样了。”

    难得的,张秀这次没对他的做法指手画脚,但当他半搂半抱地扶起张良往外走时对方那凶狠的目光分明在说:你要是敢揩我哥的油我四十米大刀追着你砍。

 

    喝醉的人身体软得跟水一样,诸葛亮几乎是把张良背回去的,和刘备赵云合租的公寓在五楼,没有电梯,他肩上再挂个手提电脑包,把人放到床上的瞬间他感到自己快要散架了。

    “前辈,前辈?”他趴在床边轻轻拍了拍人的脸颊,“到底是怎么回事才会让你喝成这个样子啊……”

    张良眼睑颤了颤,嗯嗯哼哼地呢喃着什么,诸葛亮忍着酒味凑过去听也没能听清楚。

    “前辈你先休息吧,明天酒醒了再告诉我好吗。”

    他哄小孩一般揉了揉那头蜷曲的白发,在那半张着的唇上轻轻印下一个吻,从唇齿间沾来的酒气甚至能让诸葛亮感到醉意,他分明记得自家前辈酒量不算很差,可这连呼吸间都带有浓烈的酒精气息的,究竟得喝多少啊。

    酒水这种东西一般与诸葛亮无缘,作为一家新起的小公司的干部成员,就算是首脑级人物,出外应酬也轮不到他来喝酒——刘备和赵云会给他挡走几乎所有故意的劝灌,除非客户特意要求,否则他还真喝不上几杯,也自然没有感受过宿醉的滋味。现在张良这幅难受的模样让他看了心痛,可没有经历过宿醉的他又有什么办法让张良感到舒服些呢,他只能给张良换下沾满酒味的衣物后再打来一盘热水给人擦拭身体,然后掖上被子好让人睡得安稳。

    诸葛亮关了卧室灯拿了手提电脑到客厅里继续忙公司的工作,他特意坐到靠近卧室的座位上,没有关门,如果张良弄出了什么动静他可以立刻反应去查看。

    时间安静地流淌了过去。

    和他同居的刘备赵云一个凌晨四点回来另一个将近六点才回来,两人眼底乌青明显,满脸疲惫地往各自卧室走却在闻到客厅里隐约的酒味后还是忍不住问正在赶工作进度的诸葛亮:“你喝酒了?”

    “不是我。”他看了看他们狐疑的表情,又接着说,“是前辈,他喝醉了不能回去,来我这里借宿。”

    “是那个张良吗?”

    不然呢,能让我叫前辈的还有谁?诸葛亮用脸色肯定地回答了他们。

    这就让他两个同事兼同居人露出相当惊讶的神色。

    作为他上司的刘备坐到他对面,瞧了瞧旁边一片漆黑的诸葛亮的卧室,按捺不住一颗八卦的心隔着台手提电脑悄悄地问他:“你追到手了?”

    诸葛亮好整以暇:“比起我的恋爱难道你不更应该询问我的工作进度才对吗?”

    “我相信小亮亮你做事利索,肯定用不着我来担心。”

    “这谁给你的自信……”

    “你啊。”

    他闪闪发光的表情似乎都要把脸上的疲惫祛除干净了,诸葛亮捂着脸合上电脑,放低重心身体向前倾去,顾虑到还在里面睡觉的张良,他特意压低了声音:“跟孙家的谈得怎样?”

    “非常好,果然按照小亮亮说的做就肯定没错。孙家答应了跟我们签合同,资金是没问题的了,接下来只要我们好好发挥,不怕干不成大事。”

    “奇怪,孙家居然答应了?”

    “小亮亮你怎么一副惊讶的样子?让孙家提供资金赞助难道不是你想的法子吗?”

    “结果是这样没错,但我没想过才第一次交涉孙家就答应了。我交给你去说的那个方案风险很高,盈利亏损四六开,需要的资金还不少,按道理说一般的风投者都不会选择投资这样的项目,我这次让你去的目的只是想试探孙家的态度。”

    “那现在呢?”

    “按计划进行吧。总之孙家答应了对我们没有坏处。”

    刘备点点头,各自汇报了工作进展后一时间两人无言,刘备又往漆黑一片的卧室里瞟了眼,打破尴尬似的找着话题:“对了,你家前辈好像也是干风投的吧?听说还是姜公最宠爱的弟子?那可是行家啊,我还听说他跟韩家大家长的孙子到外面自己干一票,貌似收成还不错?”

    诸葛亮暗槽这人为了不冷场也蛮拼的,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东西非要用“听说”引导出来,为了不让刘备感到太尴尬他也就把话题接了过去:“总的来说收成一般,但在金融危机的当下风投没有亏本还赚了点小钱的,已经非常不得了了。等不久后经济扶持政策一放,到时候前辈赚回的那些才叫真正的大丰收。”他顿了一下,有些不自在地往卧室里看了眼,接下来的话他并不希望张良听到,但对于刘备,既然开口了他就有理由把话说完整。诸葛亮把声音一压再压,那低沉的声线就像在说一件极其严肃的事情:“其实我不赞同前辈他和韩成合作风投。因为前辈的关系我见过那个韩成几次,怎么说,有钱是没错,但他缺少大局观,而且贪玩任性蛮横无理,前辈再有能力也扶不起这么坨烂泥。”

    “哇,小亮亮你这么说你家前辈的上司真的好吗。”

    “我实话实说而已。如果前辈撇了这个人另起炉灶,或者再跟其他签约者,我是非常赞同的。”

    诸葛亮说完这些话的时候屏着气去听卧室里张良的呼吸声,气息还很均匀,不像有转醒的样子,他松了口气但又感到很惆怅。

    把刘备哄去睡觉后诸葛亮重新打开电脑继续工作,趁着自己精神状态还过得去赶紧把最后一部分做完。两个小时后赵云带着一身酒气回来,眼底那圈乌青以及憔悴的颜色说明他一整晚的应酬喝得不少,但他酒量很好,至少现在脸上没有丝毫醉意,更神奇的是他居然还能嗅到张良带回来的已经散得差不多的酒味,于是就像两小时前发生的,赵云问了和刘备一样的问题。

    不过他并没有刘备那样为了不冷场而努力尬聊的习惯,在得知诸葛亮房间里还藏了个张良后,他露出些许微妙的表情,然后哦了一声就不再细问了。

    “等等,子龙。”诸葛亮想了想把他叫住,“昨晚的饭局怎样?”

    “他们玩疯了,吃饭喝酒晚会卡拉OK一条龙直落。”赵云扯开了领带,脱力般地摔进两小时前刘备坐过的位置上,“大哥怎么没告诉我去的是刘总裁的晚宴。”

    “晚宴?昨天是什么大喜日子吗?”

    “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听信哥说是总裁请了个特别厉害的风投家当顾问所以一时兴起摆晚宴庆贺。”

    “哇,哪位风投家这么厉害,值得刘邦他这么大阵仗祝贺?”

    “不知道,听说是刘总裁千辛万苦才请回来的。但晚宴上那人放了总裁鸽子没来露面,所以最后就变成了集团提早了一个月的年终晚会。”然后是行业潜规则的应酬喝酒套近乎。诸葛亮看他犹若身体被掏空的疲惫状就大概猜到那晚会上的拼酒是何等壮烈的了。

    “我先睡了。天快亮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这句话似乎没什么不对但其实哪里都不对,正常来说天亮应该是起床的时候,大概诸葛亮的黑眼圈已经明显到让人一看就知道他通宵达旦了。自毕业出来工作以后日夜作息颠倒差不多成了常态,虽然他们三人早学会了抱团取暖,但当真正的重任落下来时,各人也就堪堪承受起自己的那份重量,而对其他两人的关心也就只挤得出嘘寒问暖的力气了。

    不过这样就够了。

    诸葛亮按下回车键保存文档,新项目已经策划好,如无意外他能带领团队取得个不错的成绩。他最后再往卧室里看了一眼,细细听到张良呼吸平稳如初,他深深呼了口气,横在沙发上闭目休息。

 

    陌生的环境。窗帘拉得严密但还是挡不住泄出些日光来,房间内有种阴天的灰暗感,张良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坐了起来,鼻间萦绕着些酒味,他愕然并且努力地去回想发生过的事情,无果后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那套有些宽松的居家服。带着几分犹豫抬起手臂嗅了嗅,是属于某个人熟悉的味道,张良愣了下,大概花了半分钟时间猜测自己在昨晚哪发生了什么。

    他挪开被子赤脚踩在地板上,房间外一片白亮,已经是早上九点了,客厅窗外传来的尽是汽车来往与行人的吵杂声,诸葛亮穿着一套皱巴巴的西服躺在沙发上,手臂搭在脸上挡光,似乎睡得很沉。出于体谅张良特意放轻了动作,没去打扰,但注意力却被手提电脑上的项目策划吸引了过去。

    诸葛亮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时就看到了半蹲在电脑前的张良的背影,他顶着困意勉强爬了起来,从背后环住了人的肩膀:“酒醒了?”他声音沙哑着问。

    “嗯。”张良转过身去回抱着他,意识疲惫的诸葛亮没稳住重心,结果他们两人一个向后一个向前倒了下去,看起来就像张良故意将诸葛亮扑倒在沙发上一样,“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张良在他耳边低声道歉。

    “发生什么事了吗,前辈?”他揉了揉怀里那头柔软的白发,像安抚小孩那样轻轻拍打着人的背部。

    “韩成的资金链出了问题。”张良的气息尽数喷洒在诸葛亮的耳廓上,搔得他心痒,可那无力且落寞的气声又令他十分心疼,“为了保证资金周转他把我的投资项目卖给了刘邦,和我的劳动合同一起。”

    那个只会吃喝玩乐的富二代脑子终于瓦特了吗。这句话憋在诸葛亮心头里转了又转,最后说出来就变成了:“其实在我看来,前辈待在韩成那里实在太浪费才能了。相比起来刘邦还挺不错,风投七分实力三分运气,那个靠六合彩奖发家致富飞黄腾达的大流氓绝对不少那分运气。”虽然平心而论他诸葛亮也不怎么喜欢刘邦那个人,大概因为那个人的财运真好得令人发指吧,但又不得不佩服那个大流氓挖墙脚的能力——比如原本项氏集团的销售经理韩信,他的同事赵云一口一个信哥敬佩得不得了的那个。

    不过这次刘邦从韩成那里挖走的哪是墙脚,分明就是地基啊。

    “我气的不是这个。项目买卖说到底也是行内常事,况且我也想过到刘邦那里做投资顾问,轻松自由待遇又好,但是,韩成他用二十万就把我连人带项目都卖了,这我不能忍。”

    “所以你就去买醉了吗?”诸葛亮无奈地笑了笑,这也难怪他的前辈会生气,一次成功风投回报对任何一个企业来说都是暴利,那些有名气的风投家身价岂止二十万?就算挂名月薪二十万也得请到企业里供着。

    “其实……也……不是……”

    耳边的声音小了下去,诸葛亮感到怀里的人搂得他发紧,像只受惊的绵羊拼了命地往有安全感的地方里钻。他再次充满安抚意味地轻拍着人的意味,只是彼此身体贴得太紧,总有什么东西在不知觉地磨蹭着撩拨着他的火,诸葛亮不好意思开口,而且劳累了整个通宵的他没多余精力去解决,于是也就放任了不管,只是单纯地将人抱在怀里,贪婪地吮吸着这喜欢的味道罢。

    “我跟我爷爷约定过,如果我能把韩成的公司规模做大,他就不再过问你和我的事情。但现在别说把公司怎样,韩成已经把我卖出去了。”

    失望,失落,以及万事落空的委屈。

    诸葛亮感到颈侧隐约有股湿润的温热,他只好再次安抚怀里的大绵羊,亲着搂着抱着捧着,揉进怀里哄着呵护着。

    难怪张秀会想着打电话找他,还嘴硬说为家族考虑什么的,那家伙挺懂的不是吗。

    “前辈,前辈,你听我说。”诸葛亮在张良耳边呢喃着,声音虽轻,语气却很坚定,对爱人许下诺言的那般郑重,“不要总想着一个人承担,我们是彼此唯一的不是吗?虽然就年龄上工作经验上我是你的后辈,但或多或少都依赖一下我吧,你爱着的后辈能力可不差,至少我有自信能让祖父答应我俩的事情。”

    “是吗……”

    “相信我啊前辈。你刚才不是看过我写好了的项目吗,那是我猜到你宿醉原因后通宵策划的,说一下感想吧。”

    “太鲁莽了。准确来说风险太大,就算你打算借用刘邦的势力,想动摇卓韦集团的利益根基还是很有困难。但,这个项目万一成功,其所带来的利益足以让人忽视风险。”

    “那前辈,作为这个城市里最年轻且最有名气的风投家,对于我的这个方案,你意见如何?”

    “还用问吗?”张良撑起身体与他以额相抵,湖蓝色的眼眸里暗藏波涛,“我奉陪到底。”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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